“兄弟，别想这么多，你就是身体虚些，多保养保养就行了。再说，大少爷、二少爷都已经步入中年，三少爷也快成家了，他们都会照应弟弟们的。还有你的那些门生，有出息的很多，也会在将来帮你，所以，你不必这么牵挂。兄弟，你要多保重，你太瘦了，比几年前我见你还要瘦。”
“姐夫，你不提我的门生就算了，提及他们，我的心里就不好受。”
鹿传麟看着张之洞，忽然想起了唐才常、傅慈祥的事情。唐才常与傅慈祥毕竟是张之洞的得意门生，张之洞亲自处决他们，肯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。“听说你向朝廷上奏自立军首领名单时，只写了唐才常一个人的名字，其他都是隐名的？”
“是的。外面有什么说法么？”张之洞显得很在意。
“我没听到什么，但是我知道他们中有几个是你的门生，处决他们，是需要大义灭亲的魄力。”“姐夫，不瞒您说，唐才常是条汉子。此人有才气，有见识，讲意气，敢做敢为。在我的门生中，他是一个难得的人才。本来，我是不想杀他的，想放他一马。登堂审问的时候，我故意当着众人的面说：‘唐才常是个地道的儒生，一向文质彬彬，我了解此人，他怎会是革命党人？你们抓错人了吧？’谁知他竟然大声道：‘事情做了就做了，不就是一个死么！我唐才常难道要苟且偷生么？’对于这样的人，我能怎么办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