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朝她抬抬下巴，仍然不说话。
“喂，变声而已，你有必要弄得这么紧张吗？”男孩子的变声期是段尴尬时光，没心没肺的少男少女常常在听到同伴发出的怪声时哄堂大笑，让本就难堪的人更无措。
他摸摸她的马尾辫，声音粗嘎：“不是为这个。”他的嗓音有些怪异，好像在粗粝的沙地上摸爬滚打了一圈似的。
她仰着头，眯起眼乐呵呵笑得兴高采烈，他能读出这和其他人的嘲笑不同。“笨蛋，等到大家重视你说的话胜过其他，不管你的声音变成什么样，都没有人会在乎。”
裴尚轩没有完全理解她的意思，但明白了一件事：黎璃在安慰自己不要在意。奇怪的是，他的心情莫名其妙就好了起来。
“你有没有笑话过我？”他不放心地追问。
黎璃狡黠一笑，挥挥手转身：“我散步时间到了，回家了，拜拜。”
“喂，丫头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。”裴尚轩叫了起来，全然不顾古怪的声音会不会丢人现眼。
她回过头，粲然一笑：“不笑你的话……我岂不是很亏本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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