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猜你们会在空白处相遇。因为一心不能二用，你不能既顾及那些情节，又顾及情节外面的某位神秘人物。”
“良先生是神秘人物？”
“应该是。就连我，一位普通的读者，不少人都说我神秘。我要回去了。我来你家就是想证实一下你是不是在读这本书。”
尤工离开后，小三的阅读兴致更高了。现在她已经感觉不到疲劳了，她的目光在扫过那些词语和句子的同时，也在房间里扫来扫去。她感到自己的视觉已经不受限制了：书桌啦，床啦，床上的花被子啦，地板啦，墙纸上的图案啦，窗帘啦等等，全都在意味深长地向她展示某件事。它们过分热切地挤眉弄眼，仿佛要将那件事说出来一样。小三的背后是一面镜子，她知道那里面有她的背影，现在她看见那背影也在挤眉弄眼，尤其在当她读到情节转折之处。“啊，卓卓玛！”小三说出这个名字时声音里出现了哽咽。卓卓玛是小说里的主人公，她正要去完成一桩说不清楚的事业。就在她脑海里出现卓卓玛的形象时，她看到了卓卓玛身后的黑影。不知为什么，她认为那黑影就是赠书给她的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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