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许久,喇叭里终于传来了播音员缓缓软软的声音。不知道什么时候,火车站的播音风格变得有些像小时候敌台女人的声音了,让人感觉她时刻在勾引你,惹的你心里痒痒的。可此时我觉得那软软的声音挠得我心绪烦乱,我觉得她一点紧迫感都没有。
在我内心的烦乱之中,那个拿错包的人一直没有出现。拿对讲机的女人去四周溜达了阵后又回来对我说,你应该在包里找找,看有没有电话什么的可以联系。我说是啊,我怎么早没有想到。她笑笑说,你只想日别人姆妈了,那还会想这些。
这个女人不仅识货还有点意思。
我再一次把包打开,首先翻那个塑料文件夹,可是里面的英文文件很难看懂。我忽然想到应该把电脑打开,那里面应该有个人信息。拿对讲机的女人也很好奇,她饶有兴致地站在我身边。
我很期望电脑能够出现一幅有着诚实又温馨色彩的画面,我甚至想这个包的主人兴许是个美女也说不定。我电脑的桌面就是我和女儿在大梅沙海边的一张照片,照片中女儿亲热地搂着我,那是我感到最幸福的时刻。
可在一阵熟悉的音乐之后,那个跳出来的电脑桌面着实吓了我一跳,连身边这个拿对讲机的女人也不由得身子向后闪了一下。画面里是一个直立着张着大嘴作愤怒状的巨大黑猩猩。那腥红的长舌,黑黑布满皱褶的下颚和黄黄尖利的牙齿叫人顿生恐怖。黑猩猩旁边有一个健壮的黑人男子,他的头靠在黑猩猩的肩膀上咧着嘴傻笑,要不是他那排洁白的牙齿,你还真分辨不出来他。画面的背景似乎是非洲的一片雨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