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蹲监房既不感到痛苦,也不感到羞辱,而只是感到不可避免。一进门,最使他吃惊的是墙壁和地面的清洁。他心想:
“要说干净,还可真是个干净地方。一点不假,在地上吃饭也行哩!”
等到监房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,他想拉过凳子来坐一坐,发现那凳子原来是嵌在墙里的,不禁大声地表示出他的惊异:
“多古怪的主意呀!这玩意儿,要是让我想,我一准想不出来。”
坐下来以后,他闲得无聊,摆弄着大拇指,还没从刚才的惊异中回过劲儿来。冷清和孤单让他难受。他苦恼得很,想到他那被扣押的、装满白菜、萝卜、芹菜、莴苣和蒲公英的小车,更是不安。他忧心忡忡地自言自语:
“他们把我的车塞到哪儿去了呢?”
第三天,他的律师来走访他。勒梅尔律师是律师界的后起之秀,法兰西爱国同盟某分会的会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