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光恍惚,我猛然瞧到了在曲声中大步而来的张福。
他一身黑衣,剃了短发后露出饱满的前额。
这副样子若是碰到算命的,那人必会说道上一嘴,夸他长了一脸福相。
可惜他跟了傅戎炡这个“煞神”,再大的福也未必是好。
我这样说并非是诋毁,讥讽他傅二少爷性子乖张,难伺候,而是他身边总是危险重重。
张福踏实沉稳,因此最得他的信任,因而不得不身兼数职,既当司机又当保镖。
我还未离开傅戎炡之时便在想,若有朝一日我能买通张福,撼动他的衷心,叫他与我作证,一起完成假死之事,那我必然可以远走高飞。
然而事情发展至此,谁都没料到。
假死的事恍若发生在昨日,又恍若是早几年前。
我与傅戎炡有过节,但张福却没做过错事,所以我偏头捧了一抹笑。
可他表情肃然,眼神陌生而凛冽。
等等,他……步伐不平,肩膀也一高一低。
右脚及地时落的略低,像是受了伤,而面上的冷漠则是强撑着不露破绽的伪装。
我咽下唾沫,回头看他的主子。
然,傅戎炡却木木不动,既没打算把傅戎焕还给我,也没看张福的异样。
他像冬日的雪山,又冰又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