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倒觉得这伤看着唬人,其实也就胸口扎个指头宽大小的洞,可不很快就没事了吗?就躺这些时间,我都觉得是他们担心过头了呢!
当然,我说这话的时候,不光我娘拿眼睛瞪着我,连最近脾气温柔到不像话的渊渊都沉了脸色,冷冰冰的颇有几分初见时的架势。我生怕一个不小心渊渊又重新变回那个不好亲近的陆大人了,赶紧扯他的袖子低头认错,保证再也不贫嘴了。下回就算要贫嘴,也一定过了脑子再说。
“没有下次,绝不会有……”他眼睛里的血丝又冒出来了,吓得我赶紧噤了声。
卧床的那段日子,宫内整箱整箱地送来大堆补品与名贵药材,有的是陛下赐的,还有一些是公主府赏的。小妹跟在我娘后头每天点库房点得上火,说我就是得了不治之症,那些药也够把我的命再吊个百八十年。
陈女官被陛下放走离宫了,赏了一份京中的地契和纹银数百两,足够她日后好好嫁人,带着家人安稳地过完后半生。
离开之前,她们来府中看望过我一次。
陈女官一见我就跪下了,连磕了三个响头:一个是向阿姐道歉,无端连累了她的性命;一个是谢我当日不顾自身安危,救了她祖母一命;最后一个是感激我们让她和失散的亲人团聚。她父母过世多年,本以为世上再无亲人,不想有生之年还能得见祖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