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之后,黛拉就从欣喜、陶醉之中清醒过来了,取而代之的则是审慎和理智。她取出烫发钳,点燃了煤气炉,开始对爱情加慷慨所造成的破坏加以修补。而这,总是一项十分艰巨的工作。亲爱的朋友们,要知道,这可真是件了不起的工作啊。
没出四十分钟,黛拉的脑袋上就盖满了一绺绺的小卷发,活像个逃课的小男孩。她在那面穿衣镜里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,用十分挑剔的眼光,十分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。
“如果吉姆在看我第二眼之前没杀了我,”她自言自语道,“他准会说我活像个科尼岛上的合唱队歌女。可是,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?噢,天哪!我只有一美元八十七美分啊。我能干得了什么呢?”
到了晚上七点钟的时候,黛拉已经煮好了咖啡,平底锅也在炉子上热着,随时可以煎肉排。
吉姆一向是准时回家的。黛拉将对折过的表链攥在手心里,坐在门边的一张桌子上,因为吉姆回家时总是从那儿进门的。不一会儿,她听到了吉姆上第一段楼梯时的脚步声,一瞬间,她的脸都变白了。她有为日常琐事而默祷的习惯,现在,她就低声地许愿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