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合同上也写了,那就照价赔偿吧。”雇主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,声音很冷,“至于跟客户违约金之类的,看在你年龄还小的份上,就不跟你要了。”
这话说得徐亭亭愈发羞愧,她垂下眼睑,盯着地砖,弱弱地开口:“那这幅字画的价格是……二十块,对吧?”
她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,觉得自己把这幅字弄得一塌糊涂,只赔二十块实在说不过去,于是主动加价:“我赔您两百吧?”
说着暗自肉痛不已,本以为能赚一千,结果搞砸不说,还倒赔两百。
“哈?”不曾想,雇主的态度并没有因为她的主动退让而缓和,反而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,“你在说什么……噢!怪我怪我!”
徐亭亭抬起眼,不解地望向她。
雇主叹了口气:“不好意思,平时说顺嘴了,忘了你听不懂……”她说着,又竖起了两根手指:“我刚是不是说原价是二十块?”
徐亭亭的心底蓦地涌起不详的预感,她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衣角,忐忑不安地盯着对方。
“在我们古玩这一行里,一块钱是指一万块。”雇主笑眯眯地说出了令徐亭亭如坠冰窟的话,“二十块就是二十万。”
她慢悠悠地补上了三个字:“人民币。”
二十万,徐亭亭的呼吸几乎要停滞,她下意识地伸出两只手,想算一下究竟有几位数,可数来数去,怎么都数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