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那狱吏几乎再没有开口的机会,李光弼拉住了他,让他不必再解释。
“末将李光弼拜见崔相公!”
“李光弼?”
崔涣的身子明显滞了一下,继而回过头来,待看清楚当真是李光弼时,满眼都是难以置信。
“你,你怎么也?”
李光弼躬身一揖坦然答道:
“长安浩劫,末将也是尽人事而已!”
“难道你就不顾及身后声名了?”
崔涣的脸上挂着一丝恨铁不成钢,他早就与李光弼打过交道,也十分看好这个后起之辈,虽然此人仕途屡屡受挫,但天降大任之前不正应该多加磨练吗?
骤然,不等李光弼回答,崔涣便纵声大笑,只是这笑声中却透着无限的凄凉。
“试玉要烧三日满,辨材须待七年期。想不到,想不到啊……”
他的一连几个想不到,当然是感慨李光弼任了伪职。
“相公?”
李光弼迟疑着唤了一声,终是没能当众说出来他的心里话,反而显得吞吞吐吐,更让崔涣不齿。
“不必多言了,尔等后辈自有想法。崔某便做一做殉节之人又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