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重又往前行驶,随后又停下。一个红头涨脸、气喘吁吁的厨娘上了车。她坐下来,将装满食品的篮子放在双膝上。一股强烈的刷锅水的气味,立刻弥漫了整个车厢。
“这段路程,可比我原以为的要长得多。”雅娜心想。
殡葬工人下了车,腾出的座位又坐上一名浑身马厩味的车夫。那个不戴帽子的粉头下车后,又上来一个办事员,因跑事而两脚发出汗臭味。
公证人太太感到极不自在,一阵阵作呕,不知为什么就想哭一通。
乘客不断地上上下下,马车也一直向前行驶,街道连着街道,没有尽头,遇站停车,接着又往前行驶。
“路这么远啊!”雅娜又思忖道,“但愿他没大意坐过了站,但愿他没睡着!这些日子,他可累坏了。”
乘客都逐渐下车,车厢里只剩下她一人了。这时,车夫嚷道:“伏日拉尔街到了!”
看看雅娜还坐着不动,车夫又嚷一遍:“伏日拉尔街到了!”
雅娜望了望车夫,这才明白他是冲自己喊话,因为车厢里再没别人了。车夫喊了第三遍:“伏日拉尔街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