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强军回到一营,全营振奋,他却点了一把大火,噼里啪啦,烧去了每位官兵心上的草,热而不烫。毕达银起初觉得是不是有点过,但一想到“战时无小事”,他再次信服华强军其实什么时候都保持着清醒的打仗思维。
关于怎么回营,华强军花了一番心思,不能不说这是“华强军事件”带给他的成长。他先在旅部该请示的请示、该报告的报告,该移交的移交、该叮嘱的叮嘱,同时拒绝了一切哪怕是战友间礼节性的迎来送往,此时他开始有一种特殊的意识:两双眼在盯着他的脊梁,一双是袁崇高的,一双是黎明的。他背着背囊离开旅后勤生活保障服务中心,正好是上午操课的第一遍军号。背囊,是前些年才下发的单兵野战装备,有“一囊装进内务”的说法。华强军个头高,背囊在他背上装多少物资都不显。若不是上一营的“猛士”指挥车和他的肩章,他倒像是新兵下连,又像是去野战。有些不协调的是他手上拎了个提兜,多看一眼就清楚那里装的是仙人球,它在旅部这两个月零六天好像又长了一圈,刺儿似乎也硬了,此时有些冒尖的已扎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