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他手掌一翻,表示对这些根本不在乎。曹丕飞快地转动着念头,心想如果是父亲或者大哥面对这种情况,该如何处理才好,忽然,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天才的想法涌入脑中。
“这么说,你愿意为刺曹付出任何代价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很好很好,很有荆轲的风范嘛。”曹丕赞赏地看了他一眼,又环顾四周,“那咱们现在缺的,只剩一个樊於期了。”
“樊於期?”徐他眼神有些茫然,他根本不识字,这辈子唯一学过的两件事,只有务农和剑击。
“他是秦国的将军,后来叛逃到了燕国。荆轲取得了他的首级,才得以接近秦王。”
“哦……”徐他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,他身为刺客,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。曹丕挥了挥手,上前一步:“你暂且留在我身边,等到时机成熟,我会为你做易水之别。”
徐他与曹丕对视片刻,终于双膝“咕咚”一声跪在地上,用佩剑割开手臂上的一片血肉,用手指蘸着血擦拭曹丕的剑身。这是死士们效忠的仪式,意为“以肉为剑,以血为刃”,将自己化为主家的利刃,兵毁人亡,在所不惜。
曹丕俯视着徐他,这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死士,心情有些得意,也有些复杂。
颜良的死讯当天晚上就被公布出来,诸营着实骚动了一阵。好在郭图和淳于琼及时弹压,才没酿成大乱。郭图宣布在袁绍下达新的命令之前,全军都要听从他的调遣。他是监军,于是这个命令被毫无障碍地执行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