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知道,他什么时候出门,要到哪儿去;我们知道,他跟谁说话,我们嫉妒每一个可以陪他逛马路的人。我们认得他佩戴的领带,他拿的手杖。我们不仅把他的照片藏在家里,也藏在我们包教科书的书皮里。这样我们就能在上课的时候,还能不时地悄悄瞄上一眼。我们发明了一种我们自己的手语,这样即使在上课的时候我们也能从各自的位子上得到彼此的讯号——我们在想念他。我们把手指举到额上,就意味着:“我在想他。”如果朗诵诗歌,我们就情不自禁地用他的声调来高声朗读,直到今天如果我看到或听到一些他当时演出过的剧本,我的耳边响起的便只有他的声调,而不可能是别人的。我们在舞台出口处等他,一路悄悄地尾随着他。我们站在他坐的那间咖啡厅对面的一个门廊里,一动不动地观看他在那里看报。我们对他如此崇拜,以致那两年里,我们从来不敢跟他攀谈或者借机和他相识。我们也不像其他那些对他着迷的姑娘那样大方,去求他签名。是的,那些姑娘甚至敢在街上向他问好,而我们却从来没有这样做的勇气。可是有一次,他扔掉一个烟头,我们把它拣起来像圣物似的分成两半,然后各自拿了自己的那一半庄重地收藏。这种孩子气的偶像崇拜也泛滥地波及到与他有关的一切事物。我们非常羡慕他年老的女管家,因为她可以每日侍候他、照顾他,所谓爱屋及乌,于是她也成了一个值得我们崇敬的人物。有一次,她去市场采购,我们就提出帮她拎篮子。她温和地夸赞了我们一句,我们便觉欣喜无比。唉,我们这两个孩子,为了这个彼得·施图尔茨,几乎做尽了傻事!而他对此却一无所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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