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皓霖又重新看了一遍,眼睛停留在尸体的腰侧,那里立着个被熏变色的爱马仕皮带锁扣。蒋皓霖依稀见过父亲系过这款皮带。
蒋皓霖涩声说:“可能是吧。”一开口,被自己沙哑低沉的语调吓了一跳。
随行的警察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。
“呜——”蒋皓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难过的,但警察那带着安慰性质的一拍,无端勾出内心悲伤的情绪来。他想起从记事起,蒋逸闻给他的衣食无忧的生活,让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生活的窘迫,如果不是那一纸鉴定书,蒋逸闻不过是在情感上不尽责的严父而已……所有的怨恨,在生死面前,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了。他不知道自己哭什么,就觉得胸口堵得慌,就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。
警察扶着他离开,等他平静下来后问:“你说可能是,就是……还不能肯定?”
蒋皓霖瓮声说:“看身形似乎有点像,那个锁扣也像是他平时的穿戴。”
接着,警察让蒋皓霖打电话通知了刘芳——毕竟她还是蒋逸闻名义上的妻子。
蒋皓霖在电话里对刘芳说:“蒋逸闻出事了,你到他以前的模具加工厂来认一下。”
“去那里干什么?出什么事了?认什么?”
“你来了就知道了。”蒋皓霖说完就挂了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