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——”那截断剑的剑尖,正抵在刀锋之上,然后颜贵琴便看到了一只手。
所有的人都看到了,一只与那蓬头垢面、衣衫褴褛极不协调的手。
白皙、细腻、修长,那剔得如玉般晶莹的指甲似乎全都展示着一种超常的活力。
手,破衣而出,自褴褛的衣衫里面,自那断剑的尾部,有若一条浮游于空中的鱼,顺着那宽厚的刀身滑了出去。
动作是那般轻松自如,那般优雅而生动,那种利落而温和,倒像是在拈花。可是却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量,一种不可拂逆的意境。
那刀手没来得及反抗,抑或是根本无法反抗,因为那只手就像是软体的章鱼,稳稳地吸住了刀身,想甩都甩不掉,唯一摆脱的方法,便是弃刀。
弃刀,绝不能犹豫,的确,绝对不能有丝毫的犹豫,哪怕只是千万之一秒的时间。但那刀手犹豫了,只不过眨了一下眼睛,而就在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,却看到了呆子的傻笑。
像一个白痴般,傻傻的笑容之中,却蕴藏着让人心寒的冷意。然后,刀手便感觉到了自己的手上多了一些东西。
是一只手,傻子的手,白皙的手,却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,像一块滚热的烙铁,他忍不住惨呼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