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是8点25分,”那人快速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,“耽误了你下班时间,我会加钱给你的。”
“那当然是不能要您加钱的,先生。”伯德说。现在一切都晚啦!大概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。他想像自己倒在门口的擦鞋垫子上,又想像出一只可怕的手高高举起,要把他打死。也许,就在那块白色理发罩布下面,那只破损了大拇指甲的手正紧握着一支手枪呢!
伯德后悔不迭,本来应当早就明白那触目的拇指甲和口中的金牙意味着什么,本来应当动作快一点,就像一本侦探书里所要求的那样:应当在那汉子脑袋稀湿、满脸肥皂沫之际就冲出去喊救命;或者,可以把肥皂水弄进那汉子的眼睛里,如果那样,这家伙不仅杀不了人,而且也跑不掉啦。
即使现在,是不是就真的为时太晚了呢?他可以手持剃刀悄悄站到这名在逃犯的身后,以一种坚定严厉的嗓音大声说:“喂,威廉·斯脱列克兰,把手举起来!现在你的命就在我的手里,站起来!让我下了你的枪。好了,现在笔直朝前走,一直走到离这儿最近的警亭那儿……”
但伯德对此毫无把握,因为那汉子也许会一把抓住你的手腕,把刀子夺去。或者,你要他举起双手,如果他偏说:“我不!”那怎么办?你总不能老是举着那把剃刀,对着他的喉咙,一直举到第二天早上,那个小雇工进来打扫店铺的时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