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预目光落在老严身上。
老严噗通跪在地上,声泪俱下:“老爷,我老严自从父亲那辈儿就跟着老太爷,我从小做书僮跟着您至今四十多年,忠心耿耿,从未出过纰漏。此物,真的不是我偷走的呀。”
田洪凤脸色稍霁,扶起老严:“我信得过你。不然也不能将官印交给你。事情经过你再说一遍。”
老严点点头,拿出了一个被磨出包浆、四面溜光的木匣,沉声道:“昨日傍晚,老爷回后院更衣时,将官印交给我。按照惯例,我将它保存在这匣子中,并随身带在身上。晚上睡觉的时候,我将它枕在枕头下,片刻不敢离身。”
杜预知道,田洪凤很信任老严,不是没有理由的。
老严这种家生子,世世代代跟随、侍奉主家,早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对田洪凤事比儿女都上心。
“可第二天一早,我打开木匣一看,里面的官印竟然不翼而飞。”
老严愁云惨淡:“要是找不到老爷官印,我回去会被我爹活活打死。”
杜预安抚了两句,拿过匣子仔细观看。
这并非普通匣子。
匣子上,还有两句入木三分诗。
“龙鳞直为当官触,虎穴宁关射利探。”
杜预知道,这是田洪凤父亲赠他的诗,要他为官正直,敢触逆鳞、为民做主,更要有铮铮刚直的风骨。
光是这匣子上诗句,便可遮蔽官印的官威、才气,让宵小之辈无法察觉到此物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