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大的主义其实是诚实的主义,与放辟邪侈无缘。一切我们颇感新异的艺术样式,无论经过了多少艺术家有心营造,不论受益于多少工具发明和技术改进,就其根本而言,可能都有一个最为现实主义(如果可以称之为现实主义的话)——的经验源点,只是不为后人所知罢了。
这种生长着想象的源点,隐匿在中国人不曾感受的捷克,正常人不曾体会的巫师,都市人不曾见识的乡间山水那里。如此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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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8 墙那边的前苏联
我家院墙那边是学校操场,再远处,是时静时喧的教学楼,还有不时冒出鸡鸣鸭叫的教工宿舍。这是一所九年制学校,全乡唯一的学校。
很多山区的孩子上学太远,没有办法,只好从小学一年级就寄宿。我从校区走过的时候,常看到一些孩子在保姆的指导之下洗脸,洗手,洗碗,乃至解裤带拉屎。稍大一些的学生,把扫地当作狂欢,用扫把搅出满天黄尘,搅出咯咯咯的欢天喜地。还有一些学生在那里排练仪仗,只是少先队礼行得不大规范,不但缩头缩脑,而且小小手臂弯曲如钩,钩住自己小脑袋,一付闯祸以后防备毒打的畏缩模样。
不知什么时候,墙那边有前苏联时期的歌声飘来: 当年我的母亲,
通夜没有合上眼睛,
伴我走遍家乡,